第318章 血腥审案的宛平侯

  叮叮叮~
  无人能劝,更无人能阻拦,两个身影不停旋转。
  剑光如毒蛇吐信,呲呲闪烁~
  突然间嗖得停止,林威的将军铠上十几道划痕,云梦公主则双臂微颤,就算她剑术无双,武术比拼的也是力气,女人本就力弱,何况她还不眠不休追到江南。
  “四威,你在行叛逆之事…”
  云梦颤抖指着他,林威两眼冷冷瞥向门外,凌空一挥手,云梦顿时大惊,“住手…”
  说什么都迟了,林威刚才只是没来得及下令,亲卫不敢杀公主,不是不敢杀净军。
  砰砰砰~
  门口瞬间烟雾喷发,听审的名士惊恐大吼,却见二十名护卫浑身血窟窿倒下,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四威!”云梦公主悲愤大吼,“陛下是对的,你这个佞臣,我要亲手杀了你…”
  云梦一边大叫一边闪电扑上来凌空劈落,半空中看到林威一动不动,双目似冰。
  那一刹那,她后悔了,但也来不及收剑…
  嘭~
  林威一把抓住剑身,云梦公主看着他的手,虽然戴上了指虎,鲜血依旧顺着手腕而下…
  两人面对面呆滞看着对方,好似谁也不敢相信,她还会杀他。
  云梦的悔意刚刚升起,林威闪电含怒一拳,嘭,顿时倒飞跌倒,尚方剑也丢了。
  大堂再次陷入安静,林威抓着剑身看一眼皇族特制的尚方剑,握住剑柄啪一声折断,随手扔到地下。
  “把这个冒充皇族、冒充钦差的道士抓起来!”
  云梦被指虎重击胸口,气都出不上来,亲卫一拥而上,瞬间把双手双脚捆缚,嘴里塞一块布,眼神悲愤看着林威,被亲卫抬走。
  滴答,滴答,滴答…
  宛平侯左手鲜血淋漓,所有人都感到无边杀意。
  林威扯掉破破烂烂的肩甲,缓缓走到门口,冷冷蹦出两个字,“审案!”
  毛文龙立刻大叫,“带俘虏头领!”
  一群月代发型的俘虏浑身是血,被拽着头发拖到院内,还有一半人是儒衫,看到一侧的名士立刻大叫,“东主救命、东主救命啊,宛平侯无数大军在海上啊,势不可挡的大军…”
  林威一句话都没说,毛文龙停顿一会才明白什么意思,上前抓住倭寇头领的小辫子,“说,你是什么人,到大明做什么?”
  “小人名叫丰川雄一,岛津藩藩主岛津忠恒麾下武士,奉命驻守嵊泗,保护大明贵人运货。”
  “琉球被萨摩藩强占是什么回事?”
  “琉球国主无兵,到大明的信使都被…直浙几家海匪截杀,萨摩藩强占二十年大明也不知,他们冒充琉球国主到大明朝贡捞好处。”
  “谢王两家在其中什么角色?”
  “他…他们几年前到萨摩藩…啊!”
  众人正在倾听,宛平侯上去恶狠狠一脚踹向胸口,顿时把俘虏踹得口吐鲜血。
  毛文龙疑惑抬头,林威冷冷直接吩咐,“别浪费时间,把他们的供词拿上来,带谢渊和王业弘过来。”
  审案?
  审个蛋!
  一旦给他们机会开口,势必会变成扯淡局面,直接论罪杀人就对了。
  供词很多,林威向后一摆手,示意他先递给潘汝桢和毛一鹭,然后让所有人传看,自己则面对正主。
  王业弘果然与大哥差不多年龄,谢渊则是个五十多的老头,两人被带到门前都没有下跪。
  谢渊拱拱手,风轻云淡道,“宛平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嵊泗有谢家人,不代表是老夫阖族在走私,掩护倭寇侵占琉球更是胡说八道。”
  林威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甩甩手,血流不停,黏糊糊的很难受,示意亲卫包扎一下,面对王业弘淡淡开口,
  “王世兄,本官乃武勋侯爵、宗人府宗人、驸马都尉、既是海防钦差,也是宗人府差官,更是当朝大将军。”
  王业弘看起来完全没听懂林威在说什么,犹豫片刻拱拱手,“侯爷,王家没有勾连外族,更没有…”
  “你没听懂重点,审嵊泗走私案前,老子先说说你王家袭爵的问题。侯爵可以代表五军都督府审查武勋子嗣,宗人府同责,驸马都尉可以代表皇家监督,你有没有资格袭爵,老子现在一个人就说了算。”
  轰~
  人群刚反应过来,的确如此,林威可以先确定王家争议之事。
  于是谢渊被毛文龙一脚踹开,亲卫把王业洵、王先通都带了过来。
  亲卫刚好给他包扎完,林威手指微微屈伸几下,筋骨没受伤,只是割破了掌心。
  这时候的宛平侯身上有一股令人恐怖的杀气,从先前那阵拼杀就可以看出来,今天不见点真正的血无法收场。
  来给谢王两家作证的名士叫苦不迭,没想到‘聚会’变成大型认罪现场,也无人敢吱声,有三四十人更是额头冷汗直冒。
  “余姚县令何在?”
  大堂一个青袍小官立刻躬身走到身边,“下官恭听侯爷吩咐。”
  “王家先进、先达两脉争爵旷日持久,本官先问你一件事,王业洵乃族内过继子嗣,是否属实?”
  “回侯爷,属实,天下皆知。”
  “很好,大明律规定,武勋有直系子嗣时,旁系血脉不得承袭,立嫡不立长,这两位的父辈都是庶出,机会平等。但长无后,王先进一脉自然失去袭爵资格。”
  县令讪讪一笑,不知如何回答,没想到他这个动作惹恼林威,“你笑什么?掌嘴!”
  啪~
  毛文龙毫不犹豫给了一巴掌,县令摇摇晃晃,旁边的王业洵却道,“宛平侯,你有什么资格…”
  啪~
  林威这一巴掌更狠,直接把人扇得晕了过去,看戏的人被吓得齐齐一抖,觉得此刻的宛平侯不可理喻。
  “县令大人脑子清楚了吗?本官再问你,王业洵、王业弘为争家资,多少次闹到公堂,县令大人如何结案?”
  县令鼓着肿胀的腮帮子,哆哆嗦嗦回道,“这两人有六十多起案子争执,下官难断家务事,有二十多起是根据王家长辈意见裁决,四十起至今未决断。”
  “王圣人读书的瑞云楼,教授心学门徒的瑞云学堂归谁?”
  “回侯爷,这可争不得,谁是新建伯,谁才有资格管理瑞云楼。”
  林威诧异看了他一眼,这个县令很迂腐,但他知道底线,也不想难为他,扭头问王先通,“县令所言是否属实?”
  王先通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犹豫回道,“回侯爷,属实!”
  林威向县令摆摆手,示意他滚远点,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吼,“王业洵,你身为旁系,混淆直系血脉,扰乱武勋传承秩序,为一己之私破坏家里团结,名为争爵,实为强抢家资,罪大恶极,按大明律,判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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