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法遏制的谣言，韦昭仪
大唐，长安城。
“哎，你们听说了吗？皇后又有身孕了，而且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什么？又有了？可是皇后不是去了突厥了吗？”
“去突厥和有没有身孕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呃···好像也是，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后也是三个多月前离开京师的，你们说皇后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是谁的，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嘛，嘿嘿！”
“听仁兄的口气，好像与我想的一样啊！”
“混账，你们几个蛮子，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的造谣，我大唐皇后冰清玉洁，乃是天下人的国母，岂会怀有身孕！”
“没错，就算是有，那也是我们陛下的。”
“哎，你急了，你急了。”
“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你们皇后肚子里孩子一定是那大唐皇帝的，而不是突厥大汗颉利的呢？”
“是极是极，突厥人向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以你们皇后的美貌，那颉利能够坐怀不乱？”
“可不是嘛，要是那颉利真的对那颉利没有一单吸引力，那颉利当初为何又要索要呢？”
······
不知从何时起，长安城里开始流传起了大唐皇后长孙无垢有了突厥大汗颉利孩子的谣言。
最开始这则谣言只是在小范围的角落传播，后来愈演愈烈，如今几乎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甚至大有传出长安，传遍整个大唐的样子。
恰逢临近大朝前夕，各国使臣齐聚长安，这样的谣言在传进他们的耳中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回了他们的国家。
如此一来，长孙无垢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不知道突厥人的秉性，再加上怀上的时间又那般敏感，所以他们一致认为长孙无垢已经失身，那肚子里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也是颉利的。
皇宫，甘露殿内，传出了李世民的怒吼声。
“是谁，到底是谁传出的谣言！”
“他们是怎么敢造谣朕的皇后的！”
“胆大包天，岂有此理！”
随着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大，如今终于传到了李世民的耳中。
得知这些谣言的李世民，只感觉体内血气翻涌，万般愤怒。
下方，长孙无忌阴沉着老脸低着头。
要说愤怒，他简直比李世民还愤怒。
长孙无垢是他妹妹，他们虽然出身于世家，但却是一个早已败落的世家。
他们二人从相依为命走到今天，那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他能够有今天，能够成为左武侯大将军，能够成为李世民身边最信任的人，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妹妹。
如今李世民登基称帝，他的妹妹成了皇后啊，他的侄子成为大皇子，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的太子，接替李世民的位置。
如此可见，他长孙无忌将会成为一代权臣，他们长孙家的权势也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如此美梦就在开远之盟后破碎了，如今更是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他很难想象，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他会受到怎样的牵连，他的妹妹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又将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他们刚刚兴盛起来的长孙家，怕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打回原形了吧？
所以在他察觉到谣言的第一时间，就动用了所有手段，想要将其给压下去。
可是数天时间过去了，谣言不仅没有压下去，反而更加浓烈。
不得已，他只好连夜进宫，将此事禀告给了李世民。
看着眼前愤怒咆哮的李世民，长孙无忌又是愤怒又是忐忑。
因为在发现谣言的第一时间，他不仅没有上报，反而还想要通过镇压欺瞒上下，这无疑有欺君之嫌，让他此刻很是心虚，低着头不敢看李世民。
“谣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始于何人之口。”
咆哮过后，李世民也是逐渐冷静了下来。
听到问话的长孙无忌连忙上前回答。“回陛下，臣调查过，谣言最早是在半月前，出自于几名西边来的胡人。”
“胡人？哼！未必吧！”
“还有，既然这谣言半个月前就已经出现了，为何朕现在才知道？”
李世民一声冷哼，双眼细眯，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长孙无忌的脸上。
长孙无忌心中一凝，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在这道目光之中他感受到猜忌、感受到质问，感受到的不满······
“陛下明鉴，臣没有要欺瞒陛下的意思。”
“臣深知陛下与皇后的感情之深，此则谣言完全就是为了中伤陛下。”
“恰逢如今各国使臣来我大唐，齐聚长安。”
“为了不让陛下忧心，不让诸国笑话，所以臣在发现谣言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将其扼杀在摇篮，不让其传播出去。”
“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不仅没有将其扼杀，反而还愈演愈烈，直到现在彻底瞒不住了，所以你才来告诉朕，是这样吗？”
李世民的声音很是平静，可是长孙无忌却听出其中的愤怒。
不敢答话，亦或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面对质问，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长孙无忌，李世民心中很是复杂 。
气这般大的事情，长孙无忌竟然欺瞒了他这么久，但对方出发点是好的，而且又是自己的大舅哥，他能够走到今天，完全离不开对方的全力支持。
不气吧，事情又没有做好，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此则谣言传到诸国，不难想象，他的颜面将会扫地。
“还能压下来吗？”尽管李世民知道长孙无忌既然找上了他，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他心中依旧抱着一丝丝期许。
微微抬头看着这道满是希冀的目光，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这谣言的背后似乎有人在推波助澜，如今已经传遍了大半个长安城，达到了无法再遏制了地步。”
闻言，李世民眼中希冀彻底黯淡下去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罢了！”
“距离大朝还有五天，在这之前，朕希望能够知道整件事起始与经过。”
“下去吧！”
长孙无忌走后，李世民双手杵在御桌上，拥立揉着眉心。
大朝之际，事情很多，白天处理各种事情他已经够忙，够烦的了，如今又听到这样的事情，他更是烦不胜烦。
甚至就他自己也在想，他的皇后，他的观音婢，是不是真的怀孕了，那肚子的孩子又到底是不是他的。
“皇上，天色不早了，今晚还去韦昭仪那里吗？”
看到眼前李世民的状态，无舌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提醒了一番。
被这么一提醒，李世民也抬起了头，记起了长孙无忌来之前，他就打算起身去昭仪韦珪那里的。
思虑了一会，“去吧！”
“是。”
“陛下起驾！”
韦昭仪韦珪寝宫。
韦珪，京兆韦氏出身。
当初李世民在虎牢关大败王世充，攻破洛阳之后，为了巩固东都洛阳天策府的地位，便拉拢了当地的名门望族，迎娶了韦氏姐妹。
虽然二人的相识是出于利益考虑，但是随着长时间的相处，她也成为了仅次于长孙无垢，李世民的又一个贤内助。
只不过长孙无垢和李世民在打天下之前就在一起了，二人的关系远非她能比的。
再加上其出身，又是二婚，所以李世民很多时候都是更愿意亲近长孙无垢，有意疏远对方。
甚至来长安后，他都没有将韦珪带过来，而是将她继续留在了洛阳，美其名曰的是让她打理那边的事情。
哪怕是登基之后，似乎也没有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一直到一个月前才册封了昭仪，让人将她接到了长安。
如今长孙无垢不在，李世民长时间积累下来的心事无人能够吐露；
白天忙于国事尚且还好，可一到深夜就感觉心里憋的慌；
加上每晚都被某种莫名的空虚孤独之感包裹，得不到填充，所以在将韦珪接进宫之后，自然而言也就与之亲近了许多。
对此，韦珪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听说李世民一会要过来，她早早就准备好了，时不时的在殿门口探望。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