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在为谁而挥剑？
“剑如颜，今日，我云丹必斩你一臂！”
随着这一声呼喝，场地上绽开了数道流云般的剑气尾迹，飘逸凌厉。
速度和信心皆达到巅峰的云丹单手挥出「隙光」，一下又不知是多少次斩击，将剑如颜的退路彻底封死，避无可避。
「念头通达，心无挂碍」
像是挣脱了某种桎梏，动作更加迅捷，「隙光」更为轻盈，只因云丹战胜了当年梦魇的那一剑，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
“我虽仍看不清你的斩击轨迹，但此刻的你，已无法再触及我分毫！”
剑如颜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下只能节节败退，对面因高速移动而席卷的狂风，如同利刃吹割在脸庞上，产生刺痛。
“挡？徒劳！”
云丹的剑势如骤雨般猛烈密集，所挥出的斩击已经数以万计，步步紧逼之下，剑如颜操作空间被逐渐压缩，最终被逼到了死角。
只是剑如颜的神情却依旧泰然自若，没有丝毫慌张。
竞技场的墙壁和地板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云丹留下的斩痕，如同蜘蛛网般交织在一起，彰显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摧残。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新的破坏痕迹还在不断增添，碎石四溅，烟尘刚起就被席卷的狂风迅速吹散，但又很快地笼罩回来。
观众只能靠一闪而过的清晰画面来脑补战况，除了咽口水以外都瞪大了眼睛，以免错过下一秒可能会出现的精彩。
“振奋人心！就连我本人吉米，此刻的战意也汹涌澎湃起来了！”
吉米的声音在斯兰竞技场回荡，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言语来去形容，然而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想象。
存在于脑海中的词汇，几乎没一个能够合适地描绘出这场恐怖的战斗。
吉米只能硬着头皮，憋出几句略显生硬的解说，当然，在观众们的全神贯注下，他的解说声又显得如此微弱。
“喂，老兄，他真的没问题吗？对方明显一直在下死手啊。”
贵宾席上，波立欧有些担忧地对修说道：
“口了个口的，他还是「巡海游侠」，可别死在这里了，我对这组织还挺感兴趣的。”
修微微侧过头，瞥了波立欧一眼，随后又将目光重新投向竞技场中，沉默了片刻，仿佛在仔细评估局势。
长年累月下不断锻炼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最后给出了一个「优质答案」。
“我不知道。”
波立欧：“......”
视角重回竞技场。
剑如颜在被逼至死角后，终于出手了。
随意的一剑，甚至普通人都能看清其运动轨迹，然而，当剑尖划过空气，周围的尘雾却瞬间被驱散，与这速度有着不匹配的力量。
云丹见状，立刻收起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如临大敌。
又是那一剑！
他的身影在竞技场各个角落快速闪烁，仿佛在躲避着某种看不见的斩击。
只是......
“你唬我？”
什么事也没发生，云丹本以为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剑如颜有了绝对的把握才出手挥剑。
结果就这？
「云流·隙光斩」
云丹霎那间出现在剑如颜的身旁，剑刃竟凭空发出刺眼的白光，如同划过夜空的飞星般闪耀。
“啊！！！眼睛！”
“什么东西在发光！？”
好，观众也被误伤了。
然而，剑如颜没受到任何影响似得，眼睛未眨一下，稍作抵挡，随后便顶着光芒再次挥出一剑。
这一次，云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肾上激素狂飙，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自己已被斩中，再次应激地身影闪烁。
只是......
“故技重施？！”
云丹怒吼道，脸色阴沉下来，自己成了小丑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戏弄。
就在愤怒之际，剑如颜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深沉：
“云丹，你为什么当剑客？你在为了什么而挥剑？”
云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愣住了，他没料到剑如颜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脑海瞬间浮闪过一道火光中的背影。
「云丹，你天赋平平，除了比常人快一点就别无长处，但你知道本宗主为什么选择你吗？」
「师傅......云丹不知。」
「傻徒儿，因为你比别人快啊！这是轻剑「隙光」，剑长两尺三，宽三寸二，重一斤，能斩缝隙中一闪而过的微光。」
「带着它，有多快跑多快，以后你就是云宗宗主，掌握着的是世间最快的剑式。」
云丹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又恢复到了之前浪荡不羁的模样：
“你在拖延时间是吗？没用！”
“我掌握着世间最快的「云流剑式」，就像现在，我能立刻斩遍你浑身上下的要害！”
「云流·杀生斩」
头，颈，腰，胸，腹，眼，心......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席卷，云丹的剑锋斩向这些重要部位，凌厉无匹。
「师傅，我要战胜他了。」
「我再一次证明了云流剑式。」
若是跑不了五十里，那就马步桩三时辰。
若是马步桩三时辰坚持不了，那就挥剑一万下。
双腿沉地动不了也要继续跑下去。
胳膊发出奇怪的声音也要继续挥下去。
吐血了就把血咽下，脱臼了就自己给接好。
云丹没有天赋，他只能靠自残式的锻炼来获取力量。
第一天，一秒挥出一剑都很勉强，砍在树上毫无威力。
第四年，一秒挥出十剑，周身数棵大树倾倒，露出平滑的切痕，正式踏入江湖。
第十年，一秒挥出百剑，人般高的怪石刹那间化为齑粉。
“断层瀑布，斩裂苍穹——我将，分离大海！”
无数刀光剑影形成了一个死亡领域，意图将剑如颜绞杀在其中。
崩裂的碎石在空中狂舞，之后瞬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甚至连光在此等难以形容的斩击下都被扭曲，折射出错误的方向。
数秒过后，竞技场几乎被摧毁，如同地震般到处坑坑洼洼，只有剑如颜和云丹脚下的地面还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