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常态是不对的

  潘凤很快就回到了风国府。
  在府里。
  他就开始挑选新的司空人选，还有三司衙门的人选。
  三司衙门，分别是……
  军马司，军功司，还有军械司。
  这三个衙门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潘凤之前将三司交给了苏非这个老朋友。
  他可以说是非常的信任苏非了。
  因为，他没有外戚，没有亲戚。
  所以，对于这些当初一起从零杀出来的兄弟们，非常的照顾。
  可是……
  偏偏就这些人。
  都在一个个辜负他的信任。
  当初一起的活下来老伙计已经不多了。
  潘凤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戏先生的祭日快到了吧！”
  “去帮我准备一下，该去看看了。”
  潘凤的嘴里在微微蠕动着，他看着天空之上，问道：“志才啊！”
  “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下面的人在叫道：“丞相……”
  “有人来了！”
  潘凤立刻端正的坐了起来，然后说道：“让人进来吧！”
  不大一会儿。
  外面左校进来了，他看着潘凤时，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抖动着，说道：“那个……丞相啊！”
  “我有罪……我辜负了丞相的期盼。”
  “我也收钱了！”
  “不过，我没有帮着他们干坏事儿的。”
  “只不过……他们说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嗯。”潘凤在微微点头道：“你的纵容和帮着他们干坏事儿有什么区别呢？”
  “吾反而觉得……汝之纵容，更加可恶！”
  左校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说道：“对不起丞相，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吾所收的钱，已经全部退回了。”
  “其实……”
  “我也并没收过多少钱。”
  潘凤凝视着的左校道：“汝身为卫尉，可以调动风城全城禁军！”
  “一旦……你都被腐蚀掉了。”
  “那么，风城百姓，谁还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左校在不停的磕头道：“我知错，我知错！”
  “但我真没收多少钱，都是下面的那些将领收的钱，我会自查的，将那些收钱的王八蛋，都给抓出来。”
  “吾定不会饶过他们！”
  潘凤凝视着左校，在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好了，去吧！”
  “拿出一份汝的自查名册出来，我要看见汝改正的成果！”
  “其他地方都可以不干净，但是，我要你们禁军必须保持干净！”
  左校在地上不停的叩头道：“是是是。”
  “吾定会保持清白如水的！”
  潘凤笑了笑，说道：“清白如水？”
  “吾不要你清白如水，水至清则无鱼！”
  “没有谁能到保证清白如水。”
  “滚吧！”
  左校松了口气，脸上也微微一点儿笑容，“多谢丞相！”
  他缓缓的退了出去，很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同时，他也在为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因为……
  他对潘凤的性格实在是太了解了，
  毕竟，相互也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
  稍微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应该是摸清楚潘凤的脾气了。
  这个时候……
  就应该要上来主动认错。
  主动认错了，这个事儿也就过去了。
  若是硬挺着不认错的话。
  那么。
  人头落地，全家不保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左校从潘凤的房里退出来之后。
  还有其他人在外面等着的。
  是韩琨。
  韩琨腿脚不便，被人推着进了潘凤的房里。
  “丞相。”韩琨看着潘凤，说道：“吾虽然并未收过钱，但是，这是吾的查举有误！”
  韩琨是管钱的，大量的钱支出了，他却不知道这些钱是用去干了什么。
  潘凤说：“仅仅是查举有误？”
  “汝麾下的长史和主簿都不干净！”
  潘凤说着使劲儿敲着桌子。
  韩琨道：“吾回去之后，定然会仔细调查的。”
  韩琨一个腿脚不便，又没有子嗣的孤臣，他确实是没有贪钱。
  因为……
  他拿着钱都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用。
  但他也并不是没有错。
  他麾下的长史、主簿在干什么，他应该是很清楚的。
  只不过……
  他并没有去管。
  因为，很多的人都在拿钱。
  几乎每一个府的官吏都在拿钱。
  如果，他要是强行去约束手下那些人，让他们都不伸手的话，那些官吏，该如何看他呢？
  他又该如何去管理那些官吏呢？
  因此，他也就只能放任了。
  他们去拿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因为，人人拿钱，这已经是成为常态了。
  只不过成为常态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
  潘凤看着韩琨，道：“好了。”
  “你自己回去自查吧！”
  “你府里上到长史、主簿，下到小吏，有问题的人，可一点儿都不少。”
  韩琨道：“是，丞相！”
  潘凤摆手道：“走吧！”
  韩琨被人推了出去。
  只要是稍微聪明一点儿，了解潘凤人。
  此时都当来潘凤这里认错了。
  九卿之中，只有逢纪和郗虑两人基本上是干净的。
  因为……
  其他人根本就不带这两人玩儿。
  郗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连师门都能背叛，欺师灭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们给灭掉了。
  逢纪则因为他一个外来人，在风城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
  他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夜晚。
  韩龙进来，说道：“丞相！”
  “这是今天来了的人。”
  “来了大概有一半儿。”
  “不过……”
  “我觉得很多人都应该是来不了了。”
  潘凤问道：“为何？”
  韩龙在笑了笑，说道：“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把钱都给用光了啊。”
  “就算是……想还也根本就还不出来了。”
  潘凤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我想要的是钱吗？”
  “我所想要的，不过就是他们认错的态度！”
  潘凤看向了韩龙，问道：“区星来了否？”
  区星身为天下楼的统领，他肯定是拿了不少的，只不过区星此人一向都是如此。
  他身为地下皇帝，这些年来已经变得非常圆滑了，只要是送到他手里的钱。
  他可从来不会放过，从来不会拒绝。
  区星要是没拿钱，怕是区星他自己都不信。
  韩龙说：“没来。”
  “不过，他可能是没得到消息，我已经派人的通知他了，他很快就会来的。”
  韩龙对于他这个顶头上司，也还算照顾。
  因为， 他也知道区星不坏，只是有点儿贪。